网络文学苦盗版久矣。以笔趣阁为代表的盗文网站屡禁不绝。近日,中国版权协会、20家网络作协、12个网文平台、522名网文作家多方联手,共同发起反盗版倡议。
中国版权协会日前发布的《中国网络文学版权保护与发展报告》显示,2021年,中国网络文学盗版损失规模为62亿元,同比上升2.8%,保守估计已侵占网络文学产业17.3%的市场份额。盗版月活用户量4371万,占在线阅读用户量的14.1%。如此市场规模,已证明网络文学受盗版侵害之深。
盗版网站并不是等小说完结之后再盗,而是趁着热乎劲儿,这边小说作者刚发好新的连载文章,那边盗文网站上已经同步更新。这种盗文现象的泛滥,最直接的危害是导致作者收入减少,打击创作热情。而在读者那里,盗版得不到有效治理的结果是盗版网站反而“声名鹊起”,只知笔趣阁而不知晋江起点,盗版网站大有形成招牌之意。
盗版网文久治不愈的症结在哪里?报告同时指出了盗版侵权的“三座大山”,即盗版平台、搜索引擎和应用市场。在网上搜索小说名字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盗版网站,往下滑动或翻页之后,才能看到正版网站的站点。此外,应用市场审核存在漏洞,管控力量弱,即便投诉多次,盗版App仍然排在前列。
用一句话概括盗版网文猖獗的源头,就是“违法成本低,维权成本高”。如今,随着科技手段的发展,盗版的成本越来越低。此前,笔趣阁的原始网站已被封,但其开源代码已被公开,一时间又涌现出各种版本的笔趣阁,被网友戏称,一个笔趣阁倒下,又有千千万万笔趣阁起来。另一方面,由于盗版网文的侵权行为比较分散,维权过程往往坎坷,这也导致作者的维权意愿不高。有数据显示,在遭遇过侵权的创作者中,仅32.1%的创作者有过维权行动,45.5%的创作者选择放弃维权。
盗版之所以有市场,归根结底还是读者没有完全培养起付费习惯。强化读者的版权意识,尊重网文创作者的劳动,养成付费阅读的习惯,自然是根治盗版的前提,但这需要长期的努力,效果不是立竿见影的。值得欣慰的是,多方数据显示,用户的付费意识正在强化,这是一个好的趋势。
从短期来看,要想盗版网文治理取得明显成效,仍然得仰仗法律和制度他律的规约。首先,要增强现有法律对网络技术环境的适用性,避免违法者有漏洞可钻。盗版网文,皆为利益驱使而兴,从这个角度来说,增强处罚力度,以提高违法的成本,也能给予违法者以沉重打击。互联网时代,渠道的角色愈加凸显,斩断盗版网文的利益链,必须强化搜索引擎、应用市场的主体责任,从渠道处拦截盗版网文的入口,让流量无处可去。